回到房间后我颓废地躺在床身,趁着加洛菲娅不注意时又饮了几口酒,寻求着身体被灼烧的**,也许真的是因为这纤柔的身躯太过于脆弱,刚喝了没几口,一股困意和疲惫便开始侵扰我的头,让我只觉得昏昏沉沉,不知什么时候就失去了意识,倒在了梦中。
在梦中,我又一次看见了母亲,这也致使我想起了母亲曾经的模样,她都始终保持着坚毅和慈祥。
很不幸的是行刑的那一天,我去了广场,看着站在处刑台上的母亲,我很是惊讶,在临终之时,母亲的表情仍是那么的和蔼可亲,我无需形容当温暖稳定的家庭,当和我有着最亲密关系的人被无法挽回的悲剧撕得粉碎时,我的感受是怎样的很容易想象,更无需形容我内心上的空虚失落和流露在脸上的绝望。
莫大的遗憾,逆境中那种深深的无助滋养现在的我,我喜欢阅读,也经常会读到感同身受的书,但也有讽刺作家把我这类的遭遇全部看做偶然的喜剧,无悲情可言,毕竟历史上这类事端太多了。
遗憾、悔恨和孤独感同时袭来,如黑色的荆棘一样缠绕着我,紧紧地将勒住,每一根刺都扎在我的心上,使我不得善终。
“啊!”
我最后一幕梦见了什么?
当我被这恐怖的梦惊醒时,一秒钟前的梦境刹那间便被我忘的干干净净的。
我大口的喘着气,但感觉呼吸很困难,胸口很是憋闷。
这不奇怪,因为那只浣熊……不,是加洛菲娅又趴在了我的胸口,蜷缩着身子。
“唉……”
我完完全全倒在了床上,任由身体下沉着。
而这时,房门被推开了,我侧过头看向门口,站在那里的是伊丝缇娜,她走了进来,看着我愣了愣。
“虽然你看到的不是什么正常的光景,但是相信我,我也觉得不正常,我可没有对她做什么事情。”
伊丝缇娜随手挪动了桌子旁的椅子,摆到了床边坐了下来。
“她睡得真死,不过比起她醒着,我更愿意让她睡着。”
“加洛菲娅和你差不多,虽然家庭背景不错,可也没什么帮助,反倒是害了她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她的父亲是一名高官,但母亲只是她父亲家的一个女仆……”
“我明白了,是那个男的没管住自己的下半身。”我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加洛菲娅说道。
“她的生母生完她便去世了,她的父亲和她父亲的夫人对她也算不上好,虽然她一直想拿出点成绩来让父母高兴,可没人在乎她。”
“说得对,自己的死活都顾不过来,这年头谁能在乎谁呢。”我轻抚着加洛菲娅的头,试着让她紧缩着的身子放松下来。
“你有家人吗?”我看着伊丝缇娜问道。
“有。”
“你的家人现在在哪?”
伊丝缇娜看着加洛菲娅,低声道:“这里,也许你会笑,会把我的话当做笑话,但这里就是我的家,这些人都是我的家人。”
“我不会笑的,有这样关心病人的医生在,你的家庭还真是和谐美满啊……”我苦笑道。
“这也许就是很多人选择加入我们的原因吧,时代让他们妻离子散,家破人亡,人总是需要被关心的。”
我咽下了口中的唾液,看着伊丝缇娜,她说的也许是对的,虽然我刚来这里,但我能感觉到这里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包裹着,同样都是穷人,在地上,大家都互不询问,对彼此也都漠不关心,这是个生死交替只在一念间的时代,谁还有心思去关心别人呢。
但是在这阴暗潮湿的地下,却让我感受到了很久远的东西,那是什么?人情味吗,看着自己身上的小家伙,我忍不住笑了。
“我知道你是来劝我的。”
“我只是向你阐述事实而已。”
“伊丝缇娜,你是父亲的助手对吧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“你也许比我更了解父亲,你能告诉我,父亲他想让我替他和家人报仇吗。”
“不想。”伊丝缇娜脱口而出。“因为这实在是太危险了。”
“是啊……父亲也许不会想让我报仇,母亲要是在,一定会担心地告诉我照顾好自己……”我叹了口气,两眼望着天花板。“但是你知道吗,我好像从来都没听过他们的话……”
“你小时候是很顽皮。”
一部分人类总是要另一部分人类的恶行进行不断的斗争,我只能任凭想象力描绘世界上仅存着的美德,而这样的思绪也给我带来了片刻的安宁。
多么可笑,哪有小偷会想要复仇的,小偷就是人人喊打,挨打活该,死有余辜的角色,复仇这类的词似乎不适合我。
但说来有些可笑,我是个有良心的小偷。
“是啊……我是个不听话的孩子……”
母亲担心的面容如今我已经看不到了。
人生总是会有许多后悔的事情,牛奶和面包固然重要,可我……不想等老年时,或者死亡来临之际回想起此刻时,心中会泛起无限的懊悔,流下悔恨的眼泪,这样的场景不太适合我。
生前早已不得安宁,我不信上帝,但也想求得死后的安心。
如今父亲和上帝给了我一具女孩子的身体,我实在很难再骗自己这只是个玩笑了,若是如此的机会摆在我面前,我都要拒绝的话……
“伊丝缇娜……”
“怎么了。”
“若是以后我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模样……还能变回去吗……”
“能。”
我看向了她,叹了口气。
“我有些累了,你让我再睡会吧……”
伊丝缇娜站起身来,转身朝着门的方向走去,当她打开了木门时,在门口伫立了几秒,很沉默,也没有作声,之后便离开了。
我再次闭上了眼睛,妄图回忆起母亲的模样,让自己心安理得。
当我遨游在精神的世界之中时,回想起了之前的梦的最后一幕,刽子手拉动了木杆,脖子上套着绳子的母亲……坠下去了……
也许我的确该做些什么……结束掉这样**般的行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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